第(1/3)页 酒宴一直持续到半夜,耿精忠烂醉如泥地被亲兵扶走,座中几人才有办法缓一口气。 只能说辽东将门全体胆量不行,但是酒量确实是一等一,客座上的长青子与林震南都醉了又醒,江闻和常氏兄弟也佯装不敌,才好歹把这个志得意满的年轻人送走。 如今的耿精忠,野心勃勃年少敢为,倒是有几分枭雄之姿。 江闻走出帐门,唤来站门口吹了一夜冷风的镖师,搀扶起林总镖头往福威镖局方向走去。但没走出几步,随着一阵冷风吹遍全身,醺醉的林震南就缓缓醒来。 喝多了的林震南抱歉地看着江闻。 “子鹿,让你见笑了……” 江闻不以为意地笑笑:“成年人的世界吃喝抽烫总得沾一样,习惯就好。” “也对,更丢人的时候你都见过。” 林震南自嘲似地笑了笑,表情又陷入呆滞。 江闻哈哈一笑,迈开步伐在前面开路,却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。 “放心吧,酒席上我打听过了,青城派里没有姓余的。今后如果有的话,我也能保证他从世上消失……” 这话听似玩笑,搀扶着林震南的两个镖师却齐齐打了个冷颤。 夜晚的街道上冷冷清清,西大街石板上倒映着月亮朦朦胧胧,远处打更人的声音隐隐约约,如虚如幻地陷入沉睡的坊市里巷秋草衰败,景色已然清冷到了骨头缝里。 酒力未消的林震南转头看着江闻,似乎有什么想说的,却碍于精神恍惚的状态,搜肠刮肚后一无所得。 直到看见了福威镖局那张牙舞爪、神态威猛的雄狮旗,他才干呕似地吐出了几个字。 “别去……吉庇巷……” 江闻一只脚已经要踏入大门了,却被这一句话说了回来。 “林兄,你刚才说啥?” 江闻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。 林震南似乎酒劲缓和了点,忽然想挣脱镖师的搀扶。两名镖师怎么也是身怀硬功之人,一齐使劲想拉住他,却被林震南轻松挣脱。 只见林震南猛地撞到江闻身前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 “我没醉……我都看出来了……你想去一探究竟……” 林震南踉跄着揪住江闻的脖领,酒气熏天地说道。 “吉庇巷原来,叫做急避巷——紧急的急,避闪的避。” “坊间称因宋儒郑性之状元及第衣锦还乡时,泄私愤杖毙某屠户,从此巷中怪事频发、绝少行人,遂有‘急避巷’之称……” 说着说着,林震南就要歪倒撞在柱子上去,江闻只好用般若掌力一托,层层雄浑力道涌出,才把踉跄向前的醉汉给拽了回来。 “林兄,你先去歇息吧,我不去什么吉庇巷,你就回去躺着吧。” 林震南醉眼狐疑地看了江闻一眼,酒劲再一次上头,眼前一阵阵眩晕,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。 “不是屠户也不是毅斋公……那里去不得,去不得……” 林震南似乎又想起了要说什么,口舌却更加不受控制,终于化为了满腔怒火,摸索着门口石狮子逐渐急躁。 可就在这当口,随着福威镖局里报信的门人去而复返,林震南那一双儿女的声音忽然传来。 ………… 回到了厢房之中,江闻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口冷茶,给自己提了提神。 耿精忠这次抛出了两件事,西湖古庙由青城派的长青子揽走,吉庇巷怪佛则分配给了福威镖局的林震南。 然而对方放着三山两塔的怪事不管,单提这两件事,必定有什么深意在其中。 从林震南的做法也能察觉到,两位王府的新任供奉只愿意治标,绝口不提治本,主要是因为对详情了解不足,不愿意过多介入其中。 但江闻就不一样了。 就如林震南所说,江闻早已经看上了吉庇巷,正打算往那儿一探究竟。什么夜巷急避、无名怪佛,总得去看看才知道。 连续接触夷怪之后,江闻隐隐察觉湖底古庙的氛围更可怕,而吉庇巷之事却是极度的蹊跷,蹊跷到似乎生怕有人不知道里面很恐怖。 “师父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