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自古钱是英雄胆,如今的他是福威镖局总号五大镖头之一,到了哪里都被人客客气气,手下的镖师也敬畏之至,比原先穷讲究的跑江湖,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! “总镖头,我是真为镖局担心啊……” 史镖头喃喃低语,声音越来越小。 林震南又提了口气,才看向了这个镖局的老镖头。 “我晓得,时机到了自然有转机。最稳妥的办法,其实是分批从福州城撤出去,放弃这些年打拼的部分基业,换外面的生路。” 林震南没有说的是,他担心自己一但从这里撤出去,就没有了底气。 耿精忠的做法自然不够意思,但他命令福威镖局在城中自行闭门,其实也是一种保护,向外界表示福威镖局是他们耿家的人。 这时只要闭上门,耿家和朝廷的小摩擦短期就不会再传过来。 可一旦他们选择逃离福州城,就表示福威镖局决心自行其是,再做什么就和耿家没关系了,反而容易招来有心人的觊觎。 江湖复杂,朝堂也不简单,林震南在家想了三天三夜,也没有找到一个好办法,因此只能凭借过人的养气功夫,继续在府上坐镇。 “我更担心江闻,他被关进大牢三天,你派人打通的关节用上了没?” 林震南低声问道。 史镖头恍然醒悟,连忙说道:“早先派人往福州府署待质所送过礼了,却被班头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,说江道长被关押的那处待质所情形险恶,他们不敢冒险。” 待质所,各地叫法不同,有班馆、卡房、自新所、候质所、待质所、下处、知过亭等,它原是三班衙役的值班室,后来逐渐成为私禁羁押未决人犯和干连证佐的处所,进去相当于拘留。 然而明清时候被关进待质所拘留,那是没有时间限制的,故而被关进府衙待质所比坐牢更惨。 因为人犯一经判决收监后,衙门就按标准拨给口粮,虽不免被盘剥,好歹还有吃的。住待质所的无口粮标准,家中送来的饭食,也常被狱吏扣留。故而人们说:“饱仓(监狱)饿下处(待质所)。” “再送一次,这次给白总兵也送一份。子鹿这次被无辜牵连皆因我而起,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,这次坐牢的可就是咱们其中之一了。” 林震南沉吟片刻,回屋掏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一张手信,折好递给了史镖头,“就按这个单子备礼,银钱自己到帐房支取。” 史镖头有些尴尬地说道:“可是总镖头,银钱账房黄先生到现在都没回来……” 林震南摇了摇头:“找米粮帐房姜先生就是了,黄先生回不来了。” 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 史镖头也没多想,反正总镖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,这些年在福州城经营许久,这次又搭上耿家的路子,总不至于越混越回去吧? “子鹿那三个弟子这几天怎么样?有没有问起师父的去向?” 照耀在冬日暖阳之中,林震南心中的阴霾迷惑似乎都轻淡不少,总算能从复杂的揣摩推测中抽身片刻,聊起闲事。 史镖头听到这个话题,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。 “一次都没问过。江道长的大徒弟每天吃饱了睡、睡饱了吃,自从上次咬了少镖头,也没人再跟他逗闷子了,真不知道那小子的牙是怎么长的……” 林震南不满地哼道。 第(2/3)页